If线:男鬼盖饭(二)(1 / 3)

是许霁青,但不是一周前在机场和她抱抱告别的许霁青。

他声音更沉一些,没有这些年被她精心呵护出来的温和,好像无论说什么,都没想过从她这得到什么恋人间的回复,所以语气总有种管教的意味,冰棱似的硬。

太熟悉了。

熟悉到她就算那么多年没听,一在耳边响起来,她就自动往他跟前凑。

她在宴席上被人围着,是这句“过来”。

有那么几次许霁青凌晨收拾了行李出差,好像也是今夜这样的风雪天,赶上她迷迷糊糊起夜,还是这句“过来”。浑然不顾她困得神志不清,眼睛都睁不开。

她那时对许霁青又怕又感激,慢吞吞磨蹭到他跟前,也就再不敢动了,只把这两个音节当成某种服从测试,像只小鹌鹑跟在他身后,或者就乖乖站在门口,送领导似地目送他走。

后来再去想,许霁青那时也许会羡慕圈子里别的恩爱夫妇。

他也许想如同那场宴会上,他带着太太来的年轻下属一样,被她亲亲密密地挽着手。

他也许想在出差前讨要些什么念想,就算他并不知道,爱情电影里那样吻了又吻的送别,在现实里是不是没人会做。

短短几步路的工夫,苏夏已经快哭懵了,脑子里种种思绪乱飞。

一会儿在想她是不是今天排练太出力,累晕了才会产生幻觉。

随即猛猛敲打自己,苏夏你差不多够了,现在的日子有前途有奔头有健康成长的男朋友,怎么因为雪下得稍微大点就开始睹物思人,见异思迁。

一会儿又想马上小年了,大概是天上也要办年货过春节。难道是因为她来这个世界之后就再也没给亡夫哥上过香烧过纸,让他手头拮据,一路追到这里来。

一通分析下来,她都快笃定眼前是鬼了。

倒也不害怕,只是越走近步子越小,担心她再凑近一点,这个比她任何一场梦都真实的二十七岁许霁青就成了一片雪花,还没等她看够,碰一下就化了。

她不动,许霁青于是朝她靠近了几步。

伞檐遮过她的头顶,他侧站在来风的方向,路灯光、风声和雪粒都没了,她于是又在他怀里。

宇宙塌陷成一平米的孤岛,因为目之所及都是他,所以她只能看着他,躲都躲不及。

苏夏想说点什么,许霁青已经拉开了后座的车门,垂在身侧的右手轻触了下她的肩,把她让了进去。

那一下触碰太像活人。

她还在恍惚着,许霁青已经从另一侧上来,隔了半米坐在她身侧,嘱咐司机开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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